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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转身
1979年,中越开战,中央军委任命许世友上将为我军东线前敌指挥。为选副将,许世友拿出三瓶茅台和一位将军对饮,酒尽菜光,两位将军握手结盟…… 1974年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许世友到了广州。军区管理处陈良顺负责接待。许世友和军区干部见面,秘书准备了发言稿。他照着念过两句就显出不耐烦,把那几张纸扔到一边,自己随意说,干脆明了,有啥说啥,没一句修饰或客气话,5分钟完事。以后,凡是开会, 他总是这样:人越多,讲话时间越少。陈良顺跟随许世友日久了,了解也不断加深。许世友除了睡觉,平时只穿军装,在穿衣问题上无须任何人操心。 吃饭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难在餐桌上顿顿要有酒,而且只喝茅台和古井。他的工资大部分是买酒喝了。下酒菜最好是野味。 社会的发展已经提出生态平衡和保护野生动物,许世友对此也难以接受。军区拟定下发禁止打猎杀生的文件,要让许司令认可才能真正起作用。文件到了许世友手中,他大笔一挥,批上个人意见:不许打猎,打鸟还是可以的吧。文件批下来,军区的“秀才”们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许世友出门从不进剧院、商店、宾馆,不是奔野外就是进兵营。 花木与庄稼比较,他喜欢庄稼;舞场和操场比较,他喜欢操场。 许世友盛年之际,喜欢与战士比武,一条木枪神出鬼没,练对刺,常把战士的木枪磕上天去。来到广州后,他还喜欢同战士较量。拼刺时,他确实余威犹在,普通战士不是对手。他喜欢与强者比试,盛名之下,那些剽悍的“尖子”也不免有点心虚,何况他又是司令员,动手之前战士先失了锐气,所以比试的结果仍是他胜利。实在说,许世友手里确实有些“绝活儿”,比如对刺时磕飞对方手中枪,那是类似关云长的“拖刀计”,岳飞的“回马枪”一样的“绝活儿”。但是,在他70多岁之际,仍然把战士的枪一条条打飞,其中也有战士相让的因素在里面。每当许世友磕飞战士手中木枪时,便开心地哈哈大笑。 “哈哈,怎么样,宝刀不老吧?”许世友横枪大笑,指战员们便齐声喝彩:“许司令不减当年!” 不减当年的许司令,壮怀激烈地参加了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在广西前线,他是司令,还须选个副司令。许世友捏着下巴踱步,回想他那些出生入死的战友,一个一个在脑子里过筛,终于点出一个名字。 “刘昌毅现在怎么样?” “可能快退下来了,听说已经半休……” “妈拉个×的,这一仗不让他打,以后就打不上了。就请他来!” 许世友虽然点了将,心里也不无犹豫,“但愿他宝刀不老。” 当时,刘昌毅任南京军区副司令,被许世友请来广州。人看上去还是老了,但双目炯炯,心气很高。 “许司令,刘副司令到了。”陈良顺安置好刘副司令,去向许司令报告。“晚上我在家里请客,你多准备些酒,”许世友这样吩咐。 谁也没见过许世友询问刘副司令的身体状况,更没见许世友和他谈谈对于现代战争有什么研究和考虑,只听到让准备酒。 喝掉三瓶茅台,还让上酒。他们开始只是叙旧情,回忆当年的九死一生。喝到后来,两人已是无话不说,敢争敢抬杠。 许世友酒气逼人地问:“酒喝三瓶了,还敢开瓶吗?”刘昌毅豪气冲天地说:“天下没有会喝不会喝的事,只有敢喝不敢喝的人,九死一生过来的人,死都不怕还怕喝酒?许司令喝到哪儿我就喝到哪儿!” 这场酒喝下去,许世友云山雾罩,睡了一天。刘副司令醉了两天。 许世友感动地说:“真是好汉一条,不怕死。副司令就是他了!” 不能简单地由此而言“许世友喝酒选将”。那是多方面考虑比较的结果,喝酒只是一个小小的侧面。何况,许世友对此也讲了很有哲理的一段话:学会打仗并不难,难舍命对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选将之后就是出兵。许世友带兵有大将风度。部队向前推进,遇到困难很多,不断有报告来,事多得叫人发毛。许世友不紧张,不着急,甚至根本不操那份心,把报告扔一边。他只管大的军事行动,下达命令让各部队执行,完不成就军法论处。 部队打下谅山后,中央命令撤兵。许世友望着军用地图沉吟,迟迟不下命令。他伸出小胡萝卜粗的手指头在地图上比画:“全是平原了,坦克大炮正好发挥用场了,不要两小时我就能到河内。” 可是,从整个国际形势来看,我们不无后顾之忧,要防备有人在我们后面捅一下,沈阳军区方面压力很大,中央一再下令后撤。 许世友表示服从命令,同时又坚持拖一下:“拱一拱,我再拱一下……” 许世友是希望将越南主力从柬埔寨牵回来。他对部队领导说:“我们再前拱一下,吓唬他们一下子!……” 他派兵出谅山几十公里。当时,越南的政府机关纷纷撤出河内。 接到报告,许世友哈哈大笑,捋起袖子,晃动着粗大的胳膊说:“吓屁了不是?撤了,屁滚尿流!” 战罢凯旋时,许世友阴着脸下令:“我回去不许通知人,不许搞迎接。谁走漏消息我毙谁!” 可是,一位部队领导想,这么大事不报告中央怎么行?便将许世友回来的日期报告了中央军委。于是,广东的领导同志都知道了,提前赶到机场热烈欢迎。 许世友乘飞机回广州,刚走到机舱门口就骂出了声。因为他看到了欢迎的人群。 前来欢迎的首长,在20世纪50年代就曾担任过国务院副总理,是位老资格的党政领导人。他满脸是笑,热情地上前迎接,伸出手握手。许世友上前一步,一把握住那只手,猝不及防地用力握去。“哎哟!”那位首长痛苦地叫了一声,几乎要倒下去。“妈的,叫你们欢迎。”许世友大步而去,钻进了汽车。 许世友就是这么一个人。 开庆功大会,中央派王震同志前来参加。派年轻人来不行,许世友不买帐,只能派王震这样的元老。许世友倔头巴脑只尊重老的。 许世友是我军一位有着特殊经历和功绩的又富有个性、特色的传奇式将军,所以,人们对他的某些弱点都能善意地给予谅解。1971年9月12日,在首都的天安门广场上,成千上万擎着彩色纸花的学生,在进行庆祝建国22周年的游行排练。大喇叭里播放着军乐和组织游行彩排的指令,不仅在北京,天津、 上海、广州、南京等城市,同样都在为庆祝国庆忙碌着,仅隔一天,也就是9月13日,热闹欢乐的气氛被一片紧张的气氛所代替,有通知告全国人民:各地机场戒严,飞机禁止上天,忙碌了很久的游行活动被宣布停止。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处在一片茫然之中。 就在这天深夜,南京军区副司令兼参谋长肖永银在睡梦中被叫醒,值班秘书告诉他,许司令来电话,请他去一趟。 许世友住在中山陵8号,这里原是孙中山之子孙科的府宅,房屋建筑巍峨临空,环境幽静。如今这里戒备森严,警卫战士们荷枪实弹,一个个神情庄重地守卫着这个南京军区的一号人物住宅。肖永银分管警卫部队,战士们都认识他,许世友给予他特殊的待遇,任何人到了门口,必须向许世友报告,经同意后方可放行,惟独他例外。 许世友没有客套,说话也没有修饰,实话实说:“刚才中央办公厅来电话,说中央有个大飞机跑了,去向不明。中央命令关闭全国机场,所有飞机停飞,开动全部雷达监视天空,如果有飞机落在我们这里,不准起飞。”他又交代一句,“命令所有的飞机不要上天,所有的舰船不要出航。” 肖永银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不禁吃惊地问:“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开个大飞机跑?” 许世友神秘地告诉肖永银:“这个人不是一般小人物,过几天你会知道的。” 第二天天一放亮,机场附近的人们看见机场的跑道上,站满了端着枪的陆军士兵,一架架飞机整齐地停在机场上。 肖永银处理完公务,时间已到了14日凌晨,古城金陵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晨雾之中,他坐上吉普车,穿越中山门,再一次来到中山陵8号,他远远看见许世友正在专心致志地打着少林拳。 许世友见肖永银进门,笑着说:“我教你打少林拳,你学不学?学了可以防身。” 肖永银正欲答话,被急冲冲跑来的李文卿秘书打断:“许司令,北京长途,请你去接电话。” 许世友大步流星地赶到办公室,肖永银紧跟其后。许世友拿起保密电话,一边听一边点头。他放下电话,对肖永银说:“走,我们去吃早饭。” 炊事员老王端来饭菜,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了。许世友迅速关起房门,对肖永银说:“刚才是周总理的电话,说林彪从天上跑了。” 引蛇出洞 三天后的深夜,漆黑的夜空像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墨汁,伸手不见五指,毛毛雨随风飘着。南京火车站里,除了少数旅客有的在打瞌睡,有的来回走动着,一切是那么的宁静。这时,一声火车长鸣,从北方开来的一列火车靠站了,重重地喘着粗气。从后面包厢中走出两名军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紧跟在后面的是李秘书。接他俩的吉普车就停在软卧车厢的门口,许世友一下火车,就跳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经太平门,开往中山陵8号。到了门口,许世友关照李秘书说:“你坐我的车去,赶快把肖副司令接来。” 半小时后,肖永银出现在许世友的面前。许世友说:“主席和周总理叫我到北京,交代了任务,秘密逮捕林彪的死党‘三国四方’,你马上出发,先到上海,后到杭州,再回南京抓南空的人,越快越好!” 所谓“三国”是指南京、上海、杭州。 所谓“四方”是指: 北京空军政治部副主任江腾蛟; 上海空四军政委王维国; 杭州空五军政委陈励耘; 南京空军副司令周建平。 许世友简要介绍了“三国四方”的情况后,正色道:“林彪、叶群、林立果现在已横尸荒野,主帅一死,三国四方必然失魂落魄,他们会不会作垂死挣扎呢?必须赶快解决他们”他告诉肖永银,北京的死党已抓起来了,南京要赶快行动。 许世友说,“我事多,还要选调干部,组织工作组到南空、空四军、空五军去,一时抽不出身到上海,由你去执行任务!” “是!”肖永银响亮地回答。他家也没来得及回,便带着保卫部长李书和等一行人出发了。 苏州附近有个空四军的硕放机场,肖永银听说当时林立果曾派人,准备在毛泽东的专列到达前,炸掉硕放机场附近的一座铁路桥,达到谋害毛泽东的目的。 硕放机场控制起来没有?肖永银不放心,他在三天前曾同第六十军军长张明通过电话,要他派部队迅速控制硕放机场,现在情况怎样肖永银为了了解情况,在上车前,叫值班秘书打电话给苏州某师,请师长到列车上见面。 火车路过苏州时,这位师长上了车,肖永银小声问道,“你们师去了多少人?” “去了两个营。”他小声地回答。 肖永银略想片刻,小声说:“按惯例,派两个营足够了,但是,硕放机场紧靠上海空四军,这点兵力不够。”他叮嘱说,“你再派两个营,要绝对保证不出差错!” 列车到达上海车站,天已大亮。按照事先打的电话,要求上海警备区派车接站。根据他的要求,警备区派了两辆破旧吉普车,停在车站的出口处。为何提出要旧的吉普车呢?肖永银考虑得十分周到,他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打草惊蛇。旧车不引人注目嘛! 由于这两辆车太旧,一路老牛拖破车似的,颠簸着,林彪的死党做梦也不会想到,里面坐的竟是南京军区的副司令。车子行驶了半小时,“嘎吱”一声,停在南京军区上海延安饭店门口。上海警备区周纯麟司令、柳耀宗政委在门口迎接。肖永银下车后,走进一间房间,劈头便说:“我这次是来执行一项特殊任务的,请你们警备区配合,做到随时听从调动,你们首先办两件事:第一、立即派一个连,占领延安饭店的制高点,如果空四军来进攻,必须坚持四个钟头;第二、派两个师兵力进上海,控制南京路、淮海路、四川路、福建路、外滩等主要街道,不准空四军通行。” 为了配合肖永银,毛泽东决定由上海市革委会出面“引蛇出洞”。周恩来打电话通知王洪文到北京面谈一次,又请他到南京,找许世友接受具体任务。 肖永银拨通了上海市王洪文办公室的电话,开口询问道:“你是王副主任吗?我是肖永银啊。” 王洪文在那头说:“我已接到周总理的电话,到南京接受了任务,我一定鼎力相助,你看战场选在什么地方好呢?” 肖永银干脆地说:“你定吧,这也和打仗一样,一切依时间、条件而定,只要他们不起疑心,高高兴兴地来就行了。中央要求我们,不要用一枪一弹就能解决问题。” 王洪文在电话里沉吟了片刻,然后决定说:“叫他们到军区延安饭店肯定不行,因为那里目标大,又是南京军区范围,容易引起王维国的疑心,我看还是到康办(市委办公的地方)或锦江饭店。” 王维国管政法,“康办”警卫人员认识王维国,在“康办”抓他显然不合适。肖永银考虑后说:“那就在锦江饭店吧!” 这天午后,锦江饭店门前车辆川流不息,路边的行人南去北往,行色匆匆,一切都和往日一样。饭店内,旅客们谈笑风生地进进出出,红衣白裤的女服务员们,笑容可掬地迎送着一批一批不知名的旅客。这里的每一层楼都布置了暗哨,楼道、楼梯口的男女服务员,全是着便衣的上海警备区干部、战士。 在第10楼的会议室内,正在召开秘密作战会议,参加会议的是上海市革委会成员,有王洪文、马天水、上海警备区的领导。肖永银主持会议,他扫视会场,清亮锐利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与会者的身上,然后,用严肃的口吻说:“毛主席命令我们把王维国抓起来,这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我的意见,由王副主任引蛇出洞。具体做法,由王副主任打电话给王维国,要他来听传达中央文件。” 王洪文在林彪逃跑的第二天,他就被叫到北京,毛泽东秘密接见他,向他面授机宜,叫他协助南京军区,抓捕林彪死党。他出了中南海,就有人向他透露消息,说毛泽东要提升他为接班人。他当时十分激动,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好好干。” 这次抓林彪死党,是他立功表现的好机会,他知道,这次战斗的指挥者是毛泽东,唱主角的是南京军区的肖副司令,他到南京听许世友交代了具体方案,决心当好配角,打好这一仗。 肖永银话音一落,王洪文就表态说:“肖副司令怎么说,我就怎么干。我也当过兵,在朝鲜战场是27军的排级保密员,我那时就知道肖副司令是12军分管作战的副军长。在肖副司令面前,我永远是个小兵,肖副司令叫我向东,我决不向西。” 王洪文的话说得非常中肯,脸上一副诚恳真挚的表情,着实使肖永银感动。他笑着说:“有你的全力支持,这一仗我们是必胜无疑的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后,肖永银见万事俱备,便对王洪文说,“你现在就给王维国打电话吧。” 王洪文拨通了空四军的电话,笑着说:“是王政委吗我是洪文啊,你最近身体可好?” 王维国说:“谢谢王副主任的关心,我的身体马马虎虎。”他开着玩笑说,“主要零部件都不错,王副主任是不是有事要我办啊?” “有事不敢劳驾你啊,你管公安政法,担子已经很重了。”王洪文一边回答,一边望了一眼肖永银,然后很随意地说,“是这样的,中央办公厅发来一份文件,上海党政军机关太多,文件就一份,你过来看看吧。” “我现在有点事走不开,你就在电话中把内容说给我听听算了。”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在座的都听得清楚。 肖永银心一沉,眉头一皱:“是不是我们的行动泄露了?听口气,对方似乎有所警惕。” 王洪文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他眼珠一转,笑着说:“王政委,不是我不肯在电话中告诉你,内容虽不多,可是,保密性强,电话中传达不适合啊。还是请你来一下,文件字不多,要不了几分钟时间你就可以看完的。”王洪文怕他不肯上钩,补充了一句,“来吧,饭店的张经理不知从哪里弄了几斤螃蟹,马老说他今天要陪你喝两杯茅台呢。” 也可能是王维国觉得王洪文说得有理,也可能是这最后一句话管用,王维国终于点头答应了,说了声:“好吧,我马上就来!”就挂断了电话。 肖永银两眼一亮,敌人终于被引出洞了!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杆,扫了众人一眼,眼神中暗示着大家做好准备。他们就这样等候了半个小时,王维国的进口轿车终于缓缓地驶进了锦江饭店。王维国与王洪文平时交情不错,上海驻军领导到锦江饭店,参加上海市革委会的会议也是常事,所以,从他当时的表情中,似乎没有什么怀疑之心。他走下轿车,十分熟悉地登上电梯,上了10楼会议室,正要进门,一旁守候的便衣警卫伸手做了个手势说:“首长请进”随后用手挡住了身后的随行人员说:“请你们留步,到那边休息。” 这一切都是老规矩,所以,王维国根本没有怀疑,回头对随行人员说了声:“你们等着吧。”便笑容满面地跨进了会议室的门。可是,抬头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会议室里没有王洪文,也没有马天水,一屋子的军人。肖永银端坐在中间,一双眼睛如两把利箭,似乎穿透他的胸膛。他呆了,傻了,突然觉得全身无力,摇摇欲坠,转头一看,左右两侧站着七八个面色严峻的持枪干部,他下意识地想掏枪,可是,一切都晚了,只听肖永银大喝一声:“王维国,你被捕了!” 随着这一声命令,李书和部长和警卫干事的枪已顶住了王维国的腰部。警卫干事上前,“咔嚓”一声,半斤重的手铐戴在了他的手上。王维国万分沮丧地垂下了沉重的头。 王维国无声地跟着他走进了电梯,这时,两个警卫干事上前,一块大黑布蒙住了王维国的头。前面说了,王维国在上海分管公安、政法,权力很大,当时,人们不明真相,万一消息泄露,有可能会出现混乱。 一行人押着王维国走出电梯,经地下室出大门,上了吉普车。吉普车载着王维国,转眼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飞也似地向某地一个保密的地下室指挥所开去。 一场无枪声的特殊战斗胜利地结束了。
世世誓不弃生生声不离
依依惜别的深情2006年2月,在四川省宣汉县“9·5”抗洪救灾“火线”提拔起来的宣汉县副县长兼五宝镇党委书记李林森调任万源市副市长,11月转任万源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去万源赴任的那天下午,李林森本想悄悄离开五宝,让来接他的朋友把车停在场镇边上的汽车站,自己再从镇政府走小路去车站,途中还是被人发现了。乡亲们闻讯从四面八方赶来为他送行。按当地传统,大家给他送来热水瓶、搪瓷茶杯和踏花被。李林森与乡亲们一一握手道别,近3公里长的街道,足足走了1个多小时。看着满街依依不舍、朝夕相处的父老乡亲,李林森眼含热泪,婉言谢绝了乡亲们送来的纪念品。回龙村村民覃有松等人把踏花被“扔”在车上掉头就走了。覃有松动情地说:“洪灾过后,李书记为了我们早点搬进新房,天天上工地来看进度,协调建房材料和工人,他为我们操了不少心!”后来,李林森还是把这些踏花被分送给了镇上的困难群众。2004年9月5日,持续特大暴雨洪灾导致宣汉县天台乡义和村突发特大山体滑坡,位于前河上游的五宝镇数万群众面临着奔涌洪水围困的险境。“共产党员,请跟我上!”灾情发生后,时任五宝镇党委书记的李林森火速组织9个应急分队,分赴8个村、1个居委会,冒着生命危险紧急转移群众。经过10多个小时的生命大搜救,两万多名受灾群众全部安全转移,全镇无一人伤亡。洪水未退,公路被淹。此后数日,五宝场镇完全成了一座孤岛,外面的援助进不来,两万多人失去家园,所有生活物资全被洪水浸泡,交通中断、信息中断、电力中断……除了一身衣服,许多群众什么都没有了。“绝不能让一个群众饿倒、病倒、冻倒!”在史无前例的巨大灾难面前,李林森沉着应对,昼夜奋战。由于长时间劳累,他心力交瘁,体力严重透支。9月21日上午在去救灾物资发放点途中,他两眼发黑,一头栽了下去。醒来后,他一只手打着吊针,一只手拿出手机询问情况、安排工作。一位县领导责备他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强行”夺走了手机。“还有那么多的事等着我呀!我躺下了,老百姓怎么办?”李林森就像战场上的士兵被夺走武器一样,泪水夺眶而出,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灾后重建的日子,他依然没睡一个安稳觉、没吃一顿可口饭、没洗一次热水澡……洪灾中,郑家容经营的药店价值20多万元的药品被洪水冲走,成了一无所有的特困户。绝望中,郑家容几次喝农药欲“一死了之”,都是李林森组织镇村干部及时赶到,才使她脱险。李林森还组织干部到她家清理淤泥、清洗修理药柜等,又协调信用社贷款6万元,使药店在洪灾后不到半个月就恢复了营业。灾后的五宝,活跃着一支支马帮队,那是李林森在公路中断、重建物资无法运抵的情况下,动员全镇养马群众用马背托起重建的重任。灾后不到四个月,一幢幢灾民新居拔地而起。如今,在高梯、回龙等村的石壁、墙壁上,仍随处可见“共产党好”、“天给我们灾难,党给我们温暖”等群众自发写下的标语。群众心目中的“救命书记”李林森,被表彰为“四川省抗洪抢险先进个人”,他的先进事迹在全省巡回宣讲。“要让党建之树在革命老区开花结果”“组织工作必须主动服务中心、服从全局”,“基层党建必须创新出彩出色”,“要让党建之树在革命老区开花结果”……担任组织部长后,李林森仍有使不完的劲、想不完的点子,推动万源组织工作创新发展。万源地域宽广,乡镇村分布稀散,加之山高路险林密,下一次乡需要很长时间。李林森马不停蹄,在较短的时间内跑遍了全市53个乡镇和395个村(社区),许多干部姓甚名谁,有什么长处,缺点是什么,他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基层最关键是基层组织,最关键是基层干部。”作为一名从基层成长起来的组织部长,李林森一直在思考:如何在村级组织换届中扩大选人视野,探索更加民主的村干部选任模式。2007年初春,达州市委把村级党组织换届试点任务交给万源。曾经在3个乡镇当过“一把手”的李林森,经过深入调研,大胆实施了扩大村干部民主选任的“四评村官”模式,让沉寂的大山焕发了活力,并得到上级认可在全省、全国推广。万源市沙滩镇栀子园村村民刘奉国说,活了66岁,当家作主评“村官”、选书记让他印象最深刻:想干事儿的人先“自我荐评”,村民们再来“群众相评”,提出村干部参选标准,推荐自己心目中满意的人选;经“组织考评”后,再开展“公开竞评”,参选者在全村人面前发表 “施政演讲”,由村民投票选出最满意的干部。通过“四评”,当年万源市新当选的村党支部书记平均年龄仅36岁,比上届低了19岁;文化程度大幅攀升,大专以上文化的有161人,占41%。沙滩镇,方圆上百平方公里都是深山老林,村民居住分散,过去家族势力对村级换届选举影响较大。现在通过 “四评村官”,大伙明白选好选准“当家人”关系到切身利益,家族势力、裙带关系甚至贿选顽疾不攻自破。新选出来的栀子园村党支部书记程志明没让乡亲们失望。在他的带领下,群众的日子越来越红火。大伙感慨地说,“我们选对了领头人啊!”如何创新组织形式,扩大新社会组织和新经济组织党建工作覆盖面,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形势?村级组织成功换届后,李林森又迅速投入到新的攻坚破难中。位于大竹镇染房村的万源市立川食品综合开发有限公司距市区70多公里,是当地很有名气的民营企业。把党组织建到立川将起到示范带动作用!李林森为此多次上门,与企业负责人谈心交心,建立了村企联合党支部。依托这一平台,1000多户群众与企业签订了 “生猪订单养殖合同”,有效促进了农民增收、企业发展。“重品行、重实绩、重基层、重公认”李林森常说:“选人用人是党委的最大形象,关系事业成败和群众是否真正满意。”“组织部是一个渡人的梯子,组织部长就是要把人才选准用好。”他旗帜鲜明地践行着“重品行、重实绩、重基层、重公认”的用人导向。紫溪乡地处川陕渝交界处,每年10月开始大雪封山,次年4月才冰消雪融。乡党委书记王承兴在这里一干就是整整15年。2010年,万源市委调整干部,李林森提名王承兴调任万源市森林公安分局局长。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说比他资格老、功劳大的党委书记都没安排这么好,王承兴凭啥?李林森一改平时的温和:“谁能够坚持在全市最艰苦的乡镇工作15年?王承兴在紫溪当了7年乡长、8年党委书记,家里父母长期患病,娃娃念书没人照顾,却从没向组织喊苦喊累,没提过任何要求,谁能做到?!”2007年乡镇人事调整,在组织部工作的徐世和被提名推荐为乡镇党委书记人选。大家都以为他会安排到条件较好的乡镇,结果却安排到“八大高寒山区乡”之一的堰塘乡。李林森找徐世和谈心:“组织部的干部用在什么地方,大家都很关注。把你安排到偏远乡镇,可以使你得到更好的锻炼。你是一个有能力的干部,好好工作,用成绩来证明自己,为组织部争光!”徐世和愉快地奔赴新的岗位,并迅速打开了工作局面,更加理解了李林森的良苦用心,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好领导、好兄长。李林森任组织部长以来,万源先后有18名优秀乡镇党委书记被提拔重用,11名长期坚守边远高寒山区乡镇的党委书记被交流回市直部门,18名家庭困难、需要照顾的基层干部得到妥善安排,一大批优秀基层干部被选拔到合适岗位上。“整个万源县,5年没有因为干部选拔不公或选拔程序不规范而信访的。”万源市委书记王成军说。2007年底,李林森在翻阅万源市干部名册时,越看眉头锁得越紧:全市30岁以下的科级领导干部仅3人,部门局长、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等正科级领导干部,几乎全是“60后”,班子严重老化,后继乏人。“发展的希望在青年,干部的活力在青年!”李林森心急如焚,向市委郑重提议,亟待培养一支有激情、勇担当的优秀年轻后备干部队伍。2009年,李林森带队走访省内各大高校,到校园里摆展台、搞讲演,拉开了“千名大学生进万源”引才工程的大幕。当年,万源引进人才总数相当于过去8年的总和,研究生数量是以往的5倍。在全省组织工作满意度调查中,万源市连续3年各项指标位居前列。“干出实绩,群众信任,组织会考虑”“歪门邪道少来!干出实绩,群众信任,组织会考虑”。在有些人眼中,组织部长有权,更不会差钱,而李林森却始终坚守清正廉洁底线,永葆共产党人政治本色。2009年12月,得知万源市委要调整干部,乡党委副书记的张某多次借向李林森汇报工作的机会送钱送物,希望得到提拔,都遭到李林森严厉拒绝和批评:“歪门邪道你少来!只要你干出了实实在在的业绩,群众信任你,组织会考虑的!”春节来临,张某又跑到李林森宣汉县的老家去“拜年”,结果连门也没让他进。2011年2月底,一位“老部下”得知李林森在家养病,专程上门看望。看到李林森日渐消瘦,脸色憔悴,“老部下”心如刀绞。临别时,眼含泪水,悄悄把1000元钱塞给李林森的母亲,托老人家给买点营养品。“收回去!不然,看我怎么处理你!”李林森发现了,急得从沙发上站起来,脸涨得通红。“老领导,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能来看我,我精神就好多了!拿钱的话,以后就别来我家了!”面对一脸真诚的“老部下”,李林森依然严词拒绝了。“工作就是他的药,爱人民者人民爱”“大竹镇、紫溪乡等23个边远高寒山区乡镇,是这次乡镇党委换届的重中之重,一定要特别重视,确保圆满成功!”“达州市7月中旬开党代会,万源推的党代表得抓紧再复查一遍,必须确保党代表的质量。”“梨树乡荆竹坝村是我挂包帮的联系点,5组李代菊的两个娃娃下学期该读大四了,不知道学杂费筹没筹齐。向琪(李林森妻子),你把省委这次奖给我的5000块钱,托人带给李代菊家,算是一点心意。还有,草坝镇老党员郭钊贤的老伴患肺气肿,不晓得好些没有?他们太苦了。”2011年7月,重庆大坪医院重症监护室,李林森双目紧闭,面色蜡黄地昏睡在病床上,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嘴里不时艰难地挤出几句话来。妻子边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丈夫虚汗淋漓的面庞,边点头说:“老李,你就安心养病嘛,这些,我都记住了。”到万源工作以来,长年累月熬更守夜地工作,李林森的身体过度透支,健康状况一天不如一天。2009年7月,万源市委“七一”表彰大会召开后,连续熬了4个夜晚的李林森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劳。7月2日,他开始腹泻不止,身体近乎虚脱。在万源治疗后一直不见好转,转院到成都医院,诊断结果:肝癌晚期!“人都是哭着来的。要死,也要笑着走吧。”李林森告诉妻子,“不要对外说病情,不能给组织添麻烦,不能让父母痛苦。”他拿出全部积蓄,又向妻弟、妹妹借了近15万,筹齐了20万医疗费,悄悄到北京301医院做了肝脏移植手术。术后2个多月回到万源,他只告诉大家,自己只是做了个“胆管搭桥手术”,就又投入到工作中。尽管经常被剧烈病痛折磨得脸色发黑、身体浮肿、面容憔悴,但他依然不改“拼命三郎”的本色,审签文件、组织会议、接访群众、下乡调研……只有中午或晚上,他才会拖着疲惫的身体独自去医院打静脉留置针。因为太操劳,李林森出现严重的术后排异反应,转氨酶陡升到300多,手指、脚趾关节开裂,拿东西、走路钻心地痛。他赶到重庆大坪医院复查治疗。刚到第一天就接到万源市委的电话通知:第二天召开市委常委会。他当即要求出院。主治医生很震惊:“你哪里是来治病的,简直是把生命当儿戏!”“你今天敢走,今后就不再收你入院!”“医生,事情紧急,我必须得回去啊!”李林森丢下这句话,连夜赶回了400公里外的万源。凭着莫大的勇气和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李林森拖着重病之躯坚持工作了1年零9个月。2011年4月20日中午,参加完市委会议,病情严重恶化的李林森被家人送进重庆大坪医院。经诊断:李林森又患上肺癌,同样已是晚期!医院发出病危通知书。李林森平静地给万源市委书记王成军发短信:“对不起,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实在难以坚守岗位,请求辞去组织部长职务。”直到这时,朝夕相处的同事才得知他隐瞒绝症重病已近两年!住院期间,李林森把病房当成了办公室,每天通过电话了解工作情况,对重要文稿亲自修改把关。一天,为了商讨乡镇党委换届文件修改,足足打了两个多小时电话,直到手机没电。他,似乎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是个癌症晚期病人!“林森同志总是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把下属、把群众始终装在心里最重的位置。”与李林森共事多年的万源市人大常委会党组书记刘家忠说。他是一个对人民群众有真感情的人。在乡镇任职期间,他通过多种方式帮助困难群众,从不宽裕的工资中拿出2万余元资助留守儿童和农村困难党员。在“9·3”洪灾灾后重建那段艰难的日子,他总会几十块、三五百地捐济一些困难群众,自己却欠下了万元的债,直到离开五宝两年后才还清。任组织部长后,注重整合资源开展党内帮扶,先后为30多位生活困难党员群众解决了10多万元救助资金。2011年春节,李林森在走访慰问中,看到年过七旬的老党员李国元还住在用几根木棒撑起的土坯房里。一阵心酸,眼眶潮湿。他紧紧握着李国元的手说:“老人家,对不起呀,让您受苦了,我这个组织部长不称职啊!”李林森掏出身上仅有的1000多元钱放在李国元老人的手中,并当场表态从代管党费中划拨专项经费1万元,协调相关乡镇、部门解决1万多元,帮助老人修建新房。前不久,李国元搬进了新房。“李部长说要来看我,咋还没来?”老人不知道,李部长这辈子再也不能来了。2011年7月31日,听妻子念完达州市“两会”新闻的李林森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弥留之际,他向市领导发出最后的短信:“感谢领导的关心关爱,自己的工作远没做好,惭愧呀——不争气的李林森。”
自你负我时我亦心已决
万源市城乡经济调查队,位于四川省达州市,宗旨和业务范围是“为政府决策及社会需求调查提供城市社会经济信息。城市社会经济调查、经济分析、经济预测、城市社会经济、信息提供、经济咨询服务。负责行政区域内普查工作的组织实施”。该事业单位开办资金万人民币。
撕裂尸
许世友上将(1905—1985)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兵团司令员 河南省新县人。1914年至1921年在少林寺作俗家弟子并习武功。 1926年在国民革命军第一师任连长,同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7年转入中国共产党。参加了黄麻起义。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三十一师班长、排长、营长,红四方面军第十二师三十四团团长,红九军副军长兼二十五师师长,红四军军长,红四方面军骑兵司令员,参加了长征。 抗日战争时期,任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校务部副部长,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副旅长,山东纵队第三旅旅长,山东纵队参谋长,胶东军区司令员。 解放战争时期,任华东野战军第九纵队司令员,东线兵团司令员,山东军区副司令员、司令员。 新中国成立后,历任山东军区司令员,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兵团司令员,华东军区第二副司令员,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南京军区司令员,国防部副部长兼南京军区司令员,广州军区司令员,中共中央军委常委。是第一、二、三届国防委员会会员,中共第八届中央候补委员,第九至十一届中央政治局委员,在中国共产党中央顾问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被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常务委员、副主任。 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 文化大革命中始终坚持原则,同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进行了坚决斗争,受到排斥和压制。 1985年10月22日在南京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