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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之梦
父母以爱的名义要求孩子取得成就。如果他们爱自己的孩子,就永远逃不开孩子的眼睛。孩子们感受到的不是真诚的爱,而是矛盾的、前后矛盾的爱。早期的家庭治疗研究发现,青少年精神障碍的亲子关系就是这样一种模式——双重束缚。
一些从小优秀的资优生、绩优生,在父母的高期待下,也变得对自己期望甚高,但是心中对父母是有愤怒的。亲子关系变成学业成绩分数的秤斤论两,亲情是有条件的爱。如果亲情、师生关系剩下控制,孩子又怎么不会学到控制—「问题」永远可以证明大人们的无能!
一位心理咨询师问一位拒绝学习的孩子:"当你把脚放在窗台上时,你真的想死吗?还是让爸爸闭嘴?"答案是后者。如果我们对待我们的孩子功利,他们也会学会对待我们功利。
在亲密的关系中,从来没有捷径。你越想通过控制,你就越注定要失败。许多父母的爱伴随着许多期望。一旦孩子拒绝学习甚至规劝,大人只能乖乖地解除武装投降。我见过那位拒绝接受学生的母亲在治疗室里无助地哭泣,她低下头承认,她过去曾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孩子们身上,但孩子说:"我不能原谅她。如果我原谅,我过去的痛苦是什么。
父母能接受孩子的失败和挫折吗?孩子们的眼睛是明亮的。如果父母不能接受孩子的失败,孩子就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那么,拒绝上学和参加比赛就永远不会失败。
因为孩子的成绩而失去了孩子,值得吗? 这些父母希望孩子完成自己未竟的梦想,认为孩子属于自己,想要藉着孩子扳回一成——其实他们不是父母,而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如果父母、老师可以允许孩子不一定要当好学生,允许孩子可以成为他自己,孩子怎么会拒学?
变调的拒学辅导
中辍生辅导的政令美意,已然成为变调的拒学辅导。我在督导中发现,目前校园拒学生比例之高,其实也受到当前中辍生辅导政策的影响。
一旦学生不来学校,校长被县市政府专责「中辍高关怀生」的长官约谈,回到学校责备辅导老师,辅导老师承受校长的压力,求助心理师,心理师见不到学生,也无力与家庭会谈。整个拒学辅导基调似乎只是要把学生「抓」回学校,出动生教组长,甚至警察,究竟是安抚了谁?当教师自己都成了系统的受害者,只会更厌恶学生带来的麻烦,何来对拒学生、中辍生真正的关怀? 关怀中辍生成了行政系统警察抓小偷的政策,把孩子抓回校园,不能言说的秘密其实是免得影响校长考绩。然而孩子的心是透亮的,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他们为什么不能拒学呢?
落入凡间的精灵
拒学的孩子在拒什么?拒绝功利化的关系。然而,拒学生并不是只有家庭的困难和「问题」—这是很多学校马上想到的事情,其中涉及个人、家庭、学校、大系统之间的环环相扣。我亲耳听到一位校长发现孩子拒学,马上询问家长:「你的孩子看过精神科了吗? 」似乎孩子拒学是孩子「个人的病」,完全没有想要去了解孩子不上学(而不是不回家),跟学校有什么关系?
一位有天赋的学生说:"我们就像斗鱼一样。老师把我们关起来,让我们互相打架。"有几个孩子相继拒绝学习,都是初中阶段的天才学生,没有进入高中阶段的第一志愿或天才班。这些鬼魂虽然沦落凡间,但他们痛恨自己在老师和家长眼中变成了斗鱼,却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普通的学生。拒绝学习已经成为一种出路,这可以证明家长和老师的失败。虽然他们也有自己的失败,至少不完全是自己的责任。
当孩子长大了,发现大人世界的荒谬虚假,却不能戳破,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可能躲进另一个虚拟世界,就像沉迷网络的国二生栋栋说:「网络上的人不会像学校老师那样说:『啊,你过动就是过动啊!』」拒学,是拒绝另一个残酷的 社会 。
过去在大学授课,每年都会听到大学生流泪诉说青少年期在学校遇到霸凌,老师不想介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来自低社经家庭的孩子知道父母无能为力,说了只会让父母担心,于是只能拒学。另一个在偏乡学校就读的孩子,因为前一所学校辅导室处理通报事件时未能保密,孩子愤而转学,到了新学校开始拒学。从这些因素看来,孩子拒学其实有其道理。如果学校漠视这些脉络因素,只单方面要求孩子回到学校,当然不可能,除非孩子在学校能找到他可以信任的人。
拒学的孩子到医院诊断,不外乎忧郁、焦虑,或者合并自杀未遂、暴食、厌食、人际关系、学校适应不良等其他「问题」。学校有了精神科医师的背书,很容易为孩子和家庭贴上「问题」的标签,父母亲在内外压力下,心怀愧疚和自责,开始对子女百依百顺,陷入与孩子之间的权力 游戏 。孩子食髓知味,发现拒学可以控制父母甚至老师,终于反败为胜,成为最高权力者,得以扳回过去被父母或师长的控制。这也是米纽庆最早与厌食儿童工作时,发现厌食成为孩子可以对抗高控制母亲的唯一武器。
拒学的孩子在拒什么? 拒绝关系中的谎言。一位在学校当家长代表,回家老是躲在房间里的挫折父亲,唯一的管教方式是三不五时出来谩骂家人,威胁妻子:「你看你把孩子教成这样! 」拒学的孩子拒绝的是家庭背后隐藏不能说的秘密,那些卡在孩子心里的,也会卡住他们无法向外挑战。
拒学的孩子在拒什么? 拒绝家庭内荒谬的哑剧,合演的「和谐」谎言,直到孩子怒了,不跟你们这些大人玩了! 大人转而乖乖听孩子的话,孩子为什么要回学校呢? 真正的好戏才开始。
拒学的孩子在拒什么? 拒绝流于形式的文书报告,校园辅导实为撇责;拒绝形式作风的校长(我见过资优校长对中辍生不堪其扰,却连学生是谁都不知道)。如果校长愿意亲自会见那些中辍生,亲身参与辅导工作,一定会有所不同。当辅导室忙着写报告,导师忙着催父母,父母在导师压力下催孩子,有多少力气真正想了解孩子为什么不来学校呢? 父母、校长只要孩子「好」起来,回到「正常」—回到学校上课,却没有兴趣知道孩子心里在呐喊什么?
拒学的孩子不只退出校园,家有拒学生的父母也从整个「正常的」 社会 撤退出来,内心背负的压力不足为外人道,离开学校、政策等大环境的影响,父母终究要面对如何帮助孩子的问题。怎么办? 从说真话开始。在家里永远要可以讲真话。如果不能说真话,即使孩子回到学校上课,也是一生逃家计划的开始。一位回到学校,但是不想继续接受家庭治疗的资优生说:「我不想改变他们(父母)了,只等上大学之后就离开他们。」
孩子活在真实的阴天,远比活在虚伪的阳光下好。不能说破的家庭秘密不比看得见的悲惨童年好多少,有时候真正的快乐是和孩子抱头痛哭一场,当父母愿意自由地和孩子一起面对痛苦,就开始胜过痛苦。
路过风筝
他在上海的一千多辆出租车上投放过“手把手教你挽救婚姻”的广告,没想到好不容易过了广告审查的这一关后,却被市民举报了。市民反映说整天打着挽救婚姻的广告会影响上海的形象。但他说,有对夫妻坐出租车去离婚,结果看到广告,打电话咨询,当时给他们评估婚姻没必要离,调头回家了,这是他史上最快挽救一对夫妻。
婚姻管理师,在我国尚处于一个“吃螃蟹式”的新型职业,但该职位年薪可高达百万以上。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帮助有婚姻困扰的人解决各式各样的问题。朱身勇便是其中的一员。
作为婚姻管理学派的提出者,朱身勇说,他已经陆续培养出100多位婚姻管理师。“在我的学员中,有一位原本是一位心理咨询师,2019年通过学习我的婚姻管理课程后便专职从事婚姻管理咨询工作,收入从月薪5千上涨到10万。”
但婚姻究竟如何变成一门生意?感情应该如何导入管理?近日,新闻晨报记者对话了婚姻管理师朱身勇,不为推介,也不为批判,只为了实录和探究。
11月的最后一天下午2点到4点半,朱身勇十班二期婚姻管理课程的最后一节课在普陀区民政局10楼开办。他头戴一顶黑色礼帽,身穿衬衫和西服马甲走上讲台。
当天共有31位学员参与课程。其中30名为女性,仅有一名男性学员。有从北京、江苏、甘肃、深圳等地赶来听课的,也有上海本地的学员。但相似的是他们大多风尘仆仆行程匆忙,在教室的后面,摆着几只学员们未安置好的行李箱。
现场的女性们都没有化精致的妆容,她们有的面露疲惫,也有的看起来干练十足、气场强大。她们都在认真地一边听课一边做着笔记。
课程结束后,一位身材发福的女人哭丧着脸对朱身勇说:“朱老师,我老公回归了,但跟我还是没话说,都不碰我。”朱身勇耐心地回复她:“那你接下来要做创伤疗愈了。”
朱身勇告诉他的女性学员,治理婚外情通常会经历5个阶段:发现出轨要求分手、老公分手回归、接受老公回归、创伤疗愈、婚姻重建。
到了公司之后,已经是傍晚五六点钟,仍然还有五六位员工在埋头苦干。
朱身勇带记者参观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面有一面墙是书架,里面摆放着很多经济管理的书籍,其中,美国萨尔瓦多·米纽庆写的《家庭与家庭治疗》是他最喜欢看的书籍之一。他的办公室旁边还有很多直播的设备,包括2台补光灯。记者在他的一间咨询室坐下,这个房间里面有几张沙发椅子、靠枕和一些形状各异的绿色盆栽,顿时让人心情放松。
这确实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公司,也确实服务着为数众多的客户。
朱身勇对自己的目标受众定位比较高,来听他课程的很多人本身就处于管理层,他们相信通过管理能够把婚姻经营好。目前是39800元三期课程,内容是需要上12天。婚姻辅导却是分期交,这次辅导有效果如果觉得不错,下次再付费辅导,他特别追求辅导的有效性。
记者提到了被市场监督管理局已多次查处整顿的灵彤彤恋爱学院,就是那家因为打出 “平民女孩跨越阶层婚姻”“引导追求者送50多万的珠宝”“让现任、前任、暧昧对象无法忘记你”等等雷人海报被骂出圈的机构,朱身勇却坚持认为他的课程与这些“恋爱学院”所宣传的内容以及本质有着截然的不同, “他们是教别人怎么收割富豪,获得物质,我是教大家怎么去跟一个人好好地过这一辈子。”
“好好过这一辈子”,听起来是一件很理想化,很富有诗意的事情,但朱身勇的生意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走的仍是一条特别务实的路径。
朱身勇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家庭,大学读的是土地规划。2001年大学毕业后,他带着800元现金只身赴上海闯荡,到了2007年攒下来十几万积蓄;历经6年的起起落落,他在深思熟虑后不甘心在这片江湖里浮沉,毅然决定去充实自己,于是报考了复旦大学MBA,在2008年顺利进入复旦深造。那一年,复旦大学MBA的学费高达10万,是他6年积蓄的一半不止。
事情的转变源于一个契机。他的一位校友求助他如何去挽救婚姻,“当时她病急乱投医,我就帮她一起分析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去修复,3个月后夫妻矛盾最终调和。她为了感谢我给了3万块钱。”朱身勇如是说道,那算是他的创业项目头一次迎来重大盈利,也正基于此,他逐渐转变了思路,从指导别人恋爱转为婚姻管理方向上来,做起了婚姻管理方面的咨询工作。
他号称将经营管理的理念引入到婚姻中,同时结合MBA所学的战略管理、运营管理、管理沟通、领导力、危机管理和破产与重组等形成了一套婚姻管理系统,在这个系统中去模块化地解决问题。
目前这个体系,被他广泛地应用在修复各种不幸的婚姻当中。在他接触的案例中,不幸的婚姻原因有很多,常见的有出轨、婆媳矛盾、第三者插足等等。
朱身勇举了一个例子,证明管理学思维用在婚姻中的可行性。
一位广东客户,她老公出轨30年,她吃抗抑郁的药吃了十几年,找过好几个机构辅导挽回老公都不行,最后找到他来咨询。“她老公说自己不过是外面有第三者,老婆怎么就如此看不开,而且她老公对别人的痛苦视若无睹,第三者对他爱得死去活来。家里孩子也出现了问题,不想上学,整个家庭没有好的迹象。结果我用挽救婚姻五个标准评估,她应该离婚。我就辅导她离婚。”朱身勇说道。
自从他告诉这位广东女性说离婚是一条出路之后,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在朱身勇看来,离婚最主要的目的是让人幸福,而不是用离婚去解决问题。
如果发现感情出现问题,不考虑老公以前做过的事情,立马就要跟他离婚,这在朱身勇看来是创伤的应激反应,“如果只是把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这是创伤型离婚。通常就会出现上午离婚,下午就后悔的情况。”
那么如何衡量过去,就要用到他制定的一套标准——需要看感情基础、感情发育、婚姻发展、夫妻满意度、婚姻危机可解决性和婚姻继续的意愿这几个方面。
“我们不必太恐惧,我们的人生还加了一个装置,是可以离婚的。”朱身勇说道。“当然我不是鼓励人去离婚,我们是会分情况的,有的婚姻就像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到了不得不倒闭的时候。”
但更多的时候,公司还是能不倒闭就不倒闭得好。
朱身勇得意地告诉记者,自己接过最大的一单有79万。这个案例说起来云淡风轻,结局是第三者主动退出了,但他用了将近1年才结束辅导。
在这个案例中,首先要让夫妻双方挑明老婆已经知道老公出轨的事实。其次就是迎面碰撞的阶段,列举出导致离婚的要素。“接下来要抓软肋。只要离婚,老公的财产会被分掉一半。老婆创业初期是他的左膀右臂,直到生二胎才退出事业。老公是很舍不得公司的,所以不愿意离婚。”朱身勇回忆说道。紧接着就是三方会谈,组织老公、老婆、第三者一起来沟通谈判。此外,还会再组织妻子和第三者的两人会谈。
对于这种务实主义的婚姻,其实原本出于利益的考量,离婚的动力就不大,那么朱身勇的方式就是给彼此台阶下,避免离婚。
如果婚姻的存续,仅仅是出于感情的考量,出于遵从内心的选择,那么其实不需要任何所谓的管理。 需要管理的基础,只是因为某一种牵扯,需要一个说服自己不离的理由。
尤其是朱身勇的客户群体——价格不菲的学费证明了客户所归属的阶层,婚姻里总免不了这样或者那样割舍不下的东西。
所以朱身勇的理论,才有了用武之地。
他认为,男人不应该浮于表面地去看待女人,而要用规划的眼光去看;女人看男人也不要只看感觉,一个女人能够把家庭管好就是一个CEO。两人要有共同的使命,每一个阶段都要有规划愿景。
截至目前,朱身勇通过这些培训,已经创办了两家公司。上海总部和深圳的员工加起来一共36人。而他的咨询费用也从1小时几千元上涨到1万元以上,已经排到明年3月份,年收入超百万。
当记者离开时,已经是晚上8点。朱身勇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和记者说:“等会还要和团队一起讨论一些手头上的项目。”此时,他的手机响起,一通寻求咨询的电话打给了他,又一个家庭向他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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